近日,一位在全网拥有4000万粉丝的短视频博主发布一条“秦朗,你的寒假作业在巴黎丢了”的视频,引得无数官方媒体、自媒体大V疯狂转发,在推动这一话题火爆出圈的同时,也在“泼天的流量”中分一杯羹。但随着话题的不断发酵和公众的无限讨论,事件几经反转,随即引来了央媒的评论,评论指出,“秦朗是谁”不重要,“新黄色新闻”泛滥很危险。
什么是“黄色新闻”?它不单指我们传统意义上的“黄色”信息,是内容浮浅、品质低劣新闻的囊括。19世纪末,美国现代报业的奠基人普利策在他的《世界报》上办了一个漫画专栏,主人公是一位发型稀疏、没有门牙、穿着黄色大睡衣的男孩。专栏借“黄孩子”之口讲述纽约发生的新闻事件,漫画图文并茂,滑稽可笑,因此受到读者的欢迎。这种畸形的新闻报道就是所谓的“黄色新闻”。
但,这种新闻无法主持正义、传递准确的信息,以“有利可图”作为发布信息的首要依据,长此以往,不仅践踏新闻界一以贯之的真实性原则,更会削弱国民对于政治、经济等方面的敏感度和关注度,从而深陷“娱乐”泥沼。由此不得不引发人们的担忧——波兹曼的预言会否悄然印证:人们真的会“娱乐至死”吗?
当我们对照现在,发现“黄色新闻”乘着网络的东风,在短视频平台又席卷重来。对于“新黄色新闻”,不少网民发现,如今的短视频平台的信息资讯,海量的内容,质量却是堪忧。正能量、大爱、互助的话题视频逐渐淡出公众的“乐见”、“常见”范围,这是大众的兴趣使然,还是“议程设置”在其中悄悄运作?
以此次“寒假作业丢在巴黎”为例,首先从话题角度来说,寒暑假丢作业事件是每年网友喜闻乐见的固定节目,以啼笑皆非的理由博得同样“深受”或“曾受”假期作业“威压”的人们的同理心,设身处地地将他人的情绪和情感的认知性的觉知、把握,即做到情感的移入。但实际上,这种只具有趣味性的流量,是没有太大的社会意义和公共价值的。
其次,从传播主体来讲,该短视频博主的账号以捕捉生活中的有趣小事作为视频选题,好笑又离谱的故事分享好像听身边的朋友聊八卦,这样的亲切感成为她吸粉的主要原因,和以往视频并无多大出入的“寒假作业”事件,却引发了广泛的转发和推送,甚至许多官方新闻媒体助推了话题热度的攀升,这波大流随得是否有点“过”?
这件事情是否摆拍,是否真实,我们难辨真伪。但许多新闻媒体对此事转载了,“丢作业”事件从热点话题转变为新闻,这是否能够引起我们的思考:一件小孩丢了作业,大V帮忙喊话的事情,怎么就发展到“新黄色新闻”一地鸡毛了呢?
新闻的重点在于“闻”的质量,而非“新”的程度。卷土重来的“新黄色新闻”是媒体的纵容还是公众的需求?事到如今,我们连最基础的真相都无法得知。
网络的开放性让人人都拥有了麦克风,有了“说话”的权利,部分自媒体记录的生活,甚至成了新闻的“源头”,不可否认的是,短视频逐渐消磨着公众的耐心,以及新闻的意义和价值。但作为新闻媒体,在纷繁多杂的舆论场上,找出真正具有公共价值和社会意义的事件呈现给社会和公众,是其职责所在,这或许是与流量背道而驰,但这也是网民在泛娱乐化的网络世界中的思考净土。让真正的新闻与读者同行,别让新闻成为娱乐的工具,别让读者发出“没有新闻,可以不发”的呼吁。(大河网河声评论员 魏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