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河南安阳一位60多岁农村老人在与作家大冰连线时,一句“种完麦子,就往南走”触动了无数网友,大家亲切地称其为“麦子奶奶”。“麦子奶奶”的话语虽然简单朴实,却折射出她心灵世界的充盈。
“种完麦子”是“出发”的前提,更是一种责任。自古以来土地是农民的根,是农村人生活的基本保障。东汉政论家王符在《潜夫论》中有言:“民为国基,谷为民命。”“夫土地者,民之本也,诚不可久荒。”在传统农耕文化影响下,“麦子奶奶”的大半生困囿于农村这片“责任田”,与土地有着“难舍难分”的感情,“晨兴理荒秽,戴月荷锄归”“田家少闲月,五月人倍忙”的场景里有她辛勤劳作、默默奉献的影子。随着城镇化的快速推进,大量农村年轻人选择进城务工、定居,农民抛荒“责任田”的现象也日益严重,在“种粮一年不如打工一月”的现实下,“麦子奶奶”仍然年复一年地耕耘那片麦田,概因她心中一直葆有“手中有粮,心中不慌”的“生存情怀”,只有尽到了“麦子种到地里了”的责任,她才能安心出发。
“就往南走”是“梦想”的方向,更是一种勇敢。“我60多了,想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”“我手里只有5000块钱,还有咱们祖国给的100多块钱”“我有个三轮车……我买一个帐篷……到西双版纳转转,过个冬天”“我会做饭,河南的面基本都会做”“麦子奶奶”的话语是如此的真诚和坚定。她只是中原大地的一名普通“农妇”,但在这一刻,对“诗与远方”的向往,却无关乎年龄、身份、职业、经济条件等外在因素,而是来自一颗勇于探索“未知生活”的心,令人共情。现实中的人们,往往年纪越大,羁绊越多,烦恼越多,为了安身立命、养家糊口,与生活不断纠缠、妥协,不少人将曾经的梦想一点一点封存于内心深处,终究变成“都这个年纪了,还是算了”的那个人。而“麦子奶奶”那种“心有远方,何惧风霜”的勇敢无疑是在提醒我们:只要想“往南走”,任何时候出发都不算晚,年龄不是阻挡梦想的绊脚石,物资匮乏也无法束缚渴望自由的心。
“人生不过是麦子熟了几十次”,或许走出我们自己的“舒适区”或“枷锁区”,大胆找寻人生的其他可能性,也只需“一辆三轮车、一个帐篷和积攒几十年的勇气……”。(大河网河声评论员 姜振强)